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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可可: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

2000-11-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黑可可:20郎当岁。生长在东海舰队的蓝色世界里,在上海学国际贸易毕业后,一直在法国外企就职。1999年,以网络小说《晃动的生活》成名于网上。也是这年冬天,一个披着雪花站在楼下邀请她回上海的朋友,使她机缘巧合地来到了“榕树下”。

可可叫我“于静小朋友”,其实她的年龄如果是男人的话正好和我绝配,我们还都是籍贯山东南方长大的女生。她把“榕树下”北京公司的那间屋子布置得像林中木屋,她的水杯奇怪和大到被我当作果皮盘。所以,我们的谈话常常必须从天地鸿蒙处艰难地返回主题,也就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我:我觉得在《晃动的生活》中,结构意识和冲突性都很强,你是怎么写出来的?

黑可可:其实我写小说,没有构思也没有提纲的,从小写作文也是这样的。《晃动的生活》只写了一个月时间,连续在写的只有两周。那时候我在京广大厦一家很大的建筑咨询公司工作,只能在中午吃饭的时间写,喝水吃三文治。而那种无法遏制的写作欲望让我常常不能集中精力继续下午的工作。写到“前前的婚礼”的时候,我已经快要受不了了。我的一位建筑师朋友跟我说:“辞职吧!工作可以再找,但是那种感觉没有了就找不回来了。”做建筑设计的和写作是一样的,我听了劝告,就辞职了。

公司很宽容我以这个理由突然辞职,然后我就在家里肆无忌惮地写。写到后面的时候,我有时候会在家里放声大哭。幸好是在家里!真的是一泻千里。不过,我一直知道自己在写网络小说,每一段都必须有高潮,才能吸引人在网上看下去。每天我写完一章就出去逛街,有灵感也不写了。我注意到每次我的帖子上去之后,在线人数都会增加很多,很有成就感。写到“养个男人还是养条狗”这段的时候,就有网友跟帖说“这样的东西看不下去了。”网络上时刻有人提醒你,他在付费看你的文章,让你警惕自己的写作。所以,网络小说应该都是冲突性很强的。

我:你也是从自己的生活开始你的小说创作的吧!有很多真实的东西在里边。

黑可可:我觉得自己不可能像余华那样,看见一个老农在街上跑就能写出《许三观卖血记》。我只能写我身边的事情,别人的事情,但都是一些琐事,可能触及不到一个大的时代。这可能就是大家说的“白领文学”。《晃动》写的时候,常常有网友跟帖说你不要这样,你不要那样,但是我都没有更改,就因为这里面很多都是事实。我不能改变事实。

我:你怎么看现在的网络小说?

黑可可:看三行吸引不了我的就不看了,因为网上的东西太多了。我喜欢五朝臣子的东西。这个30多岁的男人还在踢足球。一个很沉稳、谦和的男人,小说也不追求文字的绚丽,但是划很圆满的一个圆。表达方式虽然传统,但是很真。不像有的作者模仿王朔,后面还有一大堆叫好的追随者,却缺乏王朔“痞”后面的真诚,只是一个劲儿地抖机伶、抖聪明。而有的作者,所有的作品看一篇就够了,全都一样。自恋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赞美的事情,何况还是杜拉斯的劣质模仿品。把杜拉斯的“项链”、“梳子”都拿来戴上,这是不对的。

有人把网络文学和卡拉OK做类比,挺对,重在参与。参加者尽管没有那么多掌声,但是他唱的时候是有眼泪的,是能够感动心灵的。这就好了。

我:你觉得这个网络时代怎么样?

黑可可: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现在的网络作者都非常的个性化,只希望听到喝彩,不希望听到批评。而且,有人敢这样说“秉承了上海文学精神的,只有三个人,张爱玲、王安忆,还有我。我将永远不炒作我自己。”还有的人,把王朔写的那样一篇序放在自己书里,连人家的讽刺都看不出来,还把王朔的名字印得比自己的还大。像绵绵这样的至少我还可以理解,而这些人的做法我实在难以理解。除了说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时代,我还能做什么!(大笑)

我:这么疯狂,你为什么还投身其间?

黑可可:《晃动》我本来不想出书的,因为不想再回到那种生活里去。但是,为了配合“榕树下”的发展需要。而且,我喜欢写作的感觉。所以我现在很苦恼,因为我的工作使我没有时间写我手里的这部《沉默的城市》。我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该做经营还是做文学。

中午本来要和黑可可共进午餐,但是我希望她能和芭蕉(也是小有名气的网络作者)自然的道别,就溜掉了。黑可可说她和芭蕉是好朋友,都是很职业的女性,她们俩在一起,不逛街,不谈文学,只是谈工作,芭蕉要去广州开拓事业了。从她给我的感觉,我相信。在和可可聊天的这段时间里,包括我们俩在内的四位女性,还讨论了爱情、婚姻和婚外恋问题。我说我不理解那些已经有无数事实证明她们的先生根本不爱自己却坚持不肯离婚的女性,甚至于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离婚。可可的态度是“一旦犯错,严惩不贷。”

虽然可可是一种很好喝的饮品,但是,这杯可可有一些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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